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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巫蠱小蟲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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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月醒過來時,在一個陌生的地方。他四下看看,是一個屋子啊,光線昏暗。他恍恍惚惚地要起身,卻發現手腳都被什麽綁著動彈不得。

“醒了?嗯?”一個陰仄仄的聲音。

“什麽人。”映月問。

“你是映月?”

“不是,你找錯人了。”映月答道。

“不可能。”

“那你還明知故問。”映月努力扭頭看他,卻只能看到一個冰冷的鐵制面具。

“你就甘心做岳景霖的狗嗎。”

“汪。”

“呵呵呵呵呵呵……”那人陰冷冷地笑了,“倘若你投奔我們,岳景霖能給你的,我們都能給。”

“好吧,我投奔你們。”映月聽到他磨刀的聲音,刷啦刷啦的讓人頭皮發麻,“你們,要我做什麽。”

“要你回去,殺了岳寧瀚和岳寧星。”

“有意思。你們不喜歡大人,為什麽殺人家孩子。”映月問。

“這和你沒有關系。”那人舉起一把小小的刀,柳葉大小,刀刃泛著冷冽的光。

“好,你放我回去。”映月應承道,“可是我得知道你是什麽勢力,有沒有能力給我報酬。別我為你們做了事,最後一場空。”
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“不行,我必須得知道。”映月搖搖頭,“虧本的買賣,你我都不想做。既然相互不信任,還有什麽談的必要。”

“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。你是魚肉,我為刀俎。”

“哎呀,想不到你還挺有文化。這時候還能拽兩句。”映月出言嘲諷道。

“你以為你真的這麽重要,我們離了你,就什麽也做不了麽。”

“那你就殺了我。”映月閉上眼睛。

那人有些無奈:“不愧是你。”

“嗯,多謝誇獎。還能更無恥。”映月笑著看他。

“其實你身上中了劇毒,如果你不去殺他們,七天之內,必死無疑。”

“這麽厲害,什麽毒。”

“你不用知道。”那人一點他身上的某一處,一瞬間如螞蝗螞蟻在他身上亂爬亂咬,疼痛麻癢難忍。那人桀桀怪笑:“發作了,發作了。”

“不愧是你。”映月咬牙說。

“多謝誇獎。還能更無恥。”那人冷笑著,脫去他的上衣,“倘若你們莊主知道,你喜歡男人,怎麽樣。”

“放屁,怎麽會你說什麽他信什麽。”

“如果做出來呢。”那人用力擡起他的下巴。

“你幹什麽。”映月覺得奇怪,“這是拿什麽威脅我。我的清白?我的名譽?本來我也都沒有。你單純想爽一下,我也無所謂啊。”

那人重重地把他摔在床上,有些氣急敗壞,往他臉上啐了一口:“無賴,我恨不得馬上殺了你。”

映月皺眉:“聽你聲音是吐了我一口,你又帶面具。口水不是都吐自己臉上了。”

“你,你等著。”

他看到那人急匆匆出門,“咣”,門被關上了。映月努力掙紮。是鐵,鐵鏈子。真看得起我,拴狗恐怕都不用這麽粗的鐵鏈子。倘若有內力的時候還能試試,如今也別白費力氣了。

他努力動動身子,還是有一種麻癢的蟻走感。該死,肯定是給我下毒無疑了。怎麽解毒?回去解還是在這搞解藥?不不不,這個不重要。重要是怎麽脫身。

那是什麽人,這麽清楚我的動向。又有這樣的實力,當街抓我。他們起碼很熟悉我。他們是什麽人。

等等,佑兒?她怎麽樣了?會不會有危險?看他們的樣子,其實抓我的黑衣人武功很一般,想必是知道我內力盡失。佑兒或許在他們意料之外,是一個變數。

多想無益,先跑,跑。看來他們可能沒抓到佑兒,否則剛才那個人怎麽不用她威脅我呢。不對,剛剛那個家夥,根本就不會威脅別人,會不會是他忘了。

映月努力喘息著,平覆呼吸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自己是掙脫不開也跑不掉了,只能看著人家的臉色行事。

怎麽還不開飯,都餓了。

“嘩啦——”門打開了一條縫,外面刺眼的光線讓映月一瞇眼睛。

“別來無恙啊。”

熟悉的聲音。

“這屋裏好熱啊,委屈月大人了。”柯延鈺點燃幾盞燈,搖著扇子,慢慢踱步進來,把門關好。

“原來是你。”

“既然我來見你,可見我的誠意。倘若月大人沒有我一樣的誠意,那就只能。”柯延鈺坐在他身邊,拿扇子打打他的胸口。

“哦。”映月輕嘆,“請問你是代表柯家的意思,還是你的意思。”

“以後我就是家主。你說呢。”

“真不錯,有柯家做保證,我就放心了。”映月笑著說。

“嗯。”柯延鈺也笑著點點頭,“原來你所謂的忠心,不過如此。”

“忠心也不過為了碎銀幾兩。”

“是麽。”柯延鈺笑著,凝視著他。

“正是。”映月笑著對上他的眼睛。

二人對視,目光一觸即分。

“你為我做事,不怕事發之後,牽連你兒子。”

“什麽,柯掌門不打算讓我全身而退嗎。”

“當然不會傷到你,只是,這件事做完了,你以為你還能繼續留在岳家嗎。”

“當然不會。良禽擇木而棲,我可以投奔夢南派。那我兒子,必定成為我們商談條件的一部分。”

“好。倘若事成,我自然保全樂明。”

“這件事,你想怎麽做。我聽聽看可不可行。”映月笑著說,“盡快吧。你把我押在這裏越久,我就越不可信。”

“怎會,你可以說你是自己跑回去。”

“我如今沒有武功,怎麽說我突出重圍跑回去。”

“這一點我會安排。”柯延鈺搖搖扇子,“和你同行的那女孩子,我們沒有抓住,想來是回了莊裏報信。你說得對,我們要盡快。”

映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,如今是一點把柄不在對方手裏了。

“其實剛剛那個人,會一種手藝,可以把你的人皮揭下來,套在別人身上,這樣別人就可以假裝是你。可是這樣就太不像了,紕漏太大,我想了想就算了。”柯延鈺笑著扇著扇子,“既然利用你,就是利用他們對你的信任,你武功高不高並不重要。主要是他們對你不加防備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“嗯。但是我不信任你。”柯延鈺笑著說,“你這麽乖順,當然只是想馬上脫身。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要幫我。”

“那你想怎麽樣。”

“你聽說過,巫蠱之術嗎。”柯延鈺湊近看他,“蠱蟲種在你身上,你只能聽我號令。”

柯延鈺看出他瞳孔一縮,知道他原本就不是誠心投誠。

“既然如此,那就悉聽尊便了。”映月心說豁出去了,我就不信一個小蟲能如此厲害。

“好。”柯延鈺拿出匕首,在映月手臂上劃了一刀,血流下來。柯延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,打開,飛出一只小小的紅色蟲子,聞到了血就撲過來,鉆進映月的傷口裏,一直深入到皮肉血脈,小蟲仿佛在他血液裏游走全身。

映月強忍著惡心的感覺,沒有喊出聲來,也努力壓制自己的表情。

柯延鈺又拿出一個小小的骨哨,輕輕吹了一聲,映月只覺得全身血氣翻湧,仿佛不受自己控制。

“我會一直在青巒莊看著你的動向。如果到時候你下不去手,沒關系,我可以代替你。”柯延鈺輕輕吹起來,聲音在映月耳中,格外刺耳。他曲調一變,映月只覺得手開始不聽使喚,用力掙紮鐵鏈,掙的血肉模糊。

“怎麽樣。”柯延鈺笑著湊過來,“你要是聽話,事成之後,我會把蟲子取出來。如果你不聽話,我也不是不能成功,到時候,你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
映月眼神一冷,心說完了,這是真的完了。真是有備而來啊,從他抓到我那一刻,我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。

柯延鈺大笑起來,從懷中拿出鑰匙,給他解開鎖鏈,又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一瓶藥粉,為他處理傷口。映月的心沈到谷底,他如今沒有一點反抗之力,莫非,真要親手殺死兩個孩子?

柯延鈺悠然說道:“你別瞎想了。就算是自殺也不容易,我不許,你什麽也做不了。呵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
“當然。”映月淺笑。

“我要提醒你,你的意念轉換,我也能感覺到。別想太多。”柯延鈺笑意更甚。

“好。真有你的。”映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
柯延鈺帶著他回了青巒莊。莊裏只知道映月失蹤了一個晚上,是柯延鈺救他回來的。

岳景霖當然是很懷疑,可是柯延鈺始終與映月寸步不離。岳景霖覺得映月很奇怪,說不清的奇怪,卻也無可奈何。

映月把毒粉下在岳寧瀚的茶裏,只要他喝下去,就會死了。柯延鈺站在門外,大致能感覺映月的心態變化。沈重的,一如既往的沈重。

柯延鈺冷笑,心說好可惜,不能進去看你怎麽親手殺了你的少莊主。

“大少爺。”映月喊岳寧瀚一聲,突然就哽住了。

“月叔?你怎麽親自給我送茶來。”岳寧瀚不疑有他,倒了杯茶給映月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就要喝。

“別。”映月剛要說,柯延鈺就在窗外吹起骨哨,映月再也說不出話,也動不了。岳寧瀚一楞:“怎麽?”

映月被控制著搖搖頭,岳寧瀚正要喝茶,卻聽到窗外的骨哨聲,就放下茶杯,好奇地出門。

柯延鈺一見是岳寧瀚,有些做賊心虛,就放下了骨哨,笑著說:“少莊主怎麽出來了。”

“剛剛的哨音是舅舅吹的嗎。我覺得很好聽。”岳寧瀚笑著說。

映月聽門外聊天,知道柯延鈺沒有機會再吹骨哨,就馬上摔了茶水,岳寧瀚聽到響聲,忙回來看,映月笑著蹲下,一邊撿碎片一邊說:“你看,我這笨手笨腳的,把茶水砸了。”

“沒關系,您別收拾了,別傷了手。”岳寧瀚扶他起來,映月正要說什麽,卻聽到骨哨聲音,被控制著什麽也沒說,只是轉身出門。

岳寧瀚有些摸不著頭腦,吩咐丫鬟收拾了地面,也沒再想什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啊這,莫名覺得情節好傻,但是邏輯上居然能說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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